【AU】一触即发（上）（FF，MF，三白，库如芬&亚冈）
声明：一切荣光都属于托尔金。
前情提要 → 俘获（一发完），冤家路窄（上），冤家路窄（下）
一个幅员辽阔、物产丰饶、雄踞一方的国家筹备一场隆重盛大的王室婚礼，需要多久的准备时间？或许是半年，或许是一季。但是对于性烈如火的费诺里安们来说，这样办事效率实在太显拖沓了。
掌管宫廷礼仪事务的老伯爵在听到国王陛下命令他限期一个月完成婚礼的筹办时，原本就佝偻的腰身差点被这如山王令压得匍匐在地上，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借助传说中法师的力量来做也来不及啊。单说清洁占地庞大的宫殿建筑群和装潢礼堂大厅这两项最基本的任务，就要耗费大半个月的功夫，更别提派出使者前往友国邀请显贵们前来观礼，打造崭新的车马用具与华服冠冕等诸多无法削减时间的事宜。
“有什么问题？”费诺瞥了一眼垂首不语的礼官。
老伯爵吞咽了一下，扛着国王的眼神斟酌着开口：“陛下，请宽恕我的无能。时间仓促，我担心自己力有不逮，反而耽误了Nelyafinwe殿下的婚礼。”
费诺皱起眉，一个月已经是他给出的最多耐心。并不是说他多么火急火燎地要把自己的堂侄推上宝座，而是在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里可能生出的变数实在太多。只要婚礼一完成，按照传统，“王妃”的家族将由国王统一安排，他便可借此机会粉碎芬国昐暗中谋划的一切诡计！
不得不说，国王陛下一旦遇到和同父异母兄弟有关的事情，就偏执得愈发厉害了。
费诺默然沉思，他要收拾芬国昐不假，却也看得出梅斯罗斯是真心喜爱芬巩，所以这场婚礼不但要举办，还要举办得华丽堂皇，不仅是为了储君，顺便还能借此向四邻彰显本国的富足强盛。至于芬巩的家世身份带来的潜在威胁……费诺在心里冷嗤一声，等他把芬国昐拿捏在手之后，一个平民出身的小子根本不足为惧。
“你不用再操心此事了。”费诺对着礼官下达了命令。“婚礼将全权由Morifinwe负责。”
此刻，被称为“王国钱袋子”的卡兰希尔正在和芬巩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父亲托以了重任。
确切来说，不止他一个。凯勒巩、卡兰希尔、库如芬正坐在会客厅的一侧，齐齐正襟危坐，双臂抱胸，盯着在大厅另一侧坐着的芬巩、雅瑞希尔和亚冈。
空气诡异地胶着在金碧辉煌的厅堂里。
之前，梅斯罗斯打算将这三位堂兄妹引荐给自己的兄弟们，不曾想刚刚交换过姓名，一封加密信件就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没了主事者，偌大的厅堂里原本就不算热络的气氛陡然直降。
库如芬的正对面是四岁大的亚冈，小家伙有模有样地坐在沙发上，两条小短腿挨不着地，不时踢腾一下，一双近乎于浅蓝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黑发王子。过了会儿，他抬起胳膊，学着库如芬的样子将双臂交叉在胸前，不过因为胳膊又短又肉，只能勉勉强强意思一下。
库如芬毫不客气地扔过去一个讥讽的假笑，他的小堂弟却会错了意，以为这位冷冰冰的堂兄在向自己示好，立刻还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回去。
——小蠢货。库如芬在心里给对方下了定论。他实在懒得再浪费时间，眼神瞟向一旁的凯勒巩招呼对方走人，却没有得到惯有的回应。
库如芬眉峰一挑，定睛细看，呵，金发王子的眼睛都要长到对面唯一的姑娘身上了。
真好，大哥们一见钟情还不够，现在三哥和三妹也对上了。
黑发王子讥诮一笑，抬手挥了挥，像是要赶走什么萦绕在身边的恼人飞虫。他从容地起身，对于打破了满室的诡异平衡显得甚是满意。“如果你们要继续干坐着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日后可以和平共处的迹象，那还是省省吧。”他乜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凯勒巩，转身朝外走去。
余下的众人表情各异，亚冈歪歪头，蹦下沙发，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
“Aro？”雅瑞希尔欲去追赶，却被凯勒巩拦住了。“放心吧，Curvo不会为难一个孩子。”金发王子极力绽出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Irisse，亲爱的堂妹，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后来，当雅瑞希尔和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凯勒巩回忆这段的初遇时，终于坦言：“你当时笑得傻里傻气来搭讪，我却觉得挺可爱，真是不可思议……哦亲爱的，别沮丧，即便笑得能看见后槽牙你也依旧英俊非凡。”
和陷入爱河的兄弟比起来，库如芬就没那么享受了。
“我叫Arakano，和我父亲的名字一样。”小家伙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边。
库如芬目不斜视，走动间黑色的袍角像蛇一般滑过孩童稚嫩的脸颊——小蠢货，我连你什么时候断奶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你叫Curufinwe，也和你父亲的名字一样。”亚冈为这项新发现而激动不已，跑到库如芬跟前，仰首望着对方。
排行第五的王子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幼童，勾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那你可知我父亲和你父亲年少时是如何相处的？”
亚冈当然不知道，摇摇头期待地看着对方。
库如芬蹲下身，纤长冰凉的手指捏住堂弟的脸蛋儿：“他们经常玩一个游戏，叫做命令与服从：Curufinwe下达旨令，Arafinwe遵守服从。”
亚冈似懂非懂地眨了下眼。
“所以，既然我也是Curufinwe，你也是Arafinwe，那么我们就该继承这项传统，对不对？”黑发王子笑得分外惑人。
亚冈直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库如芬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域：“所以现在，我命令你乖乖回去，黏在你姐姐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直到我命令你停下为止。”他握住孩童的肩膀将其转了个身。Turko，好好享受吧，美人身边缀着个小尾巴，你可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行啊。
“那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小鬼并不好糊弄。
“那时候就黏着Turcafinwe。”库如芬揉了揉亚冈的头，起身走开，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显然心情舒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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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的黑色纱衣笼罩了大地，白日里喧阗的宫廷渐渐沉入墨色之中，煌煌灯火的尽头，是一座尘封已久的宫殿。
有人不请自来。
轻缓的脚步声似有若无地回响在黑暗无光的长廊里，寂静之中唯一清晰可闻的便是衣袍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那人步履轻缓，似乎在夜色中能视物一般，闲庭信步，一路逶迤。
他当然无法看透黑暗，他只是对此处太过熟悉。
芬国昐沿着盘旋的楼梯拾级而上，手指拂过光滑冰凉的石质扶手——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的缘故，整座宫殿虽然没有一丝生机，却纤尘不染。他来到一扇紧闭的胡桃木门前，悠然自得的呼吸顿了一顿，随后摸上了门把手。一瞬间时光回溯，他好像又回到了消逝在记忆深处的少年时代。彼时他也如这般，在深夜里悄然无声地来到这扇门前……
他拧动了把手。
咔哒。
一阵呼啸的风声从背后袭来，芬国昐握在把手上的手猛然一紧，浑身腾起凛然的战意，但不知为何又瞬间卸去了力气，任由偷袭者得手。
他被对方牢牢钳住了肩背，面朝墙壁压制着，冰凉的大理石硌着他的脸颊。一时双方都没有说话，只听见一急一缓的呼吸声。
芬国昐在心里叹口气，还是这么心高气傲，宁可跟他耗着也不愿屈尊降贵地主动兴师问罪。
“陛下，令您深夜不得安歇实在是我的过失。”
“Nolofinwe。”回答他的只有这个低沉的称呼，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龇出来的，却又意外的果决简短。
芬国昐挣了挣，压制他的力道反而更大了。“Curufinwe，放开我。”
“你敢命令我？”费诺提高了声音，犹如在黑暗中猛然一窜的烛火。
时隔多年，他的兄长更难缠了，芬国昐只得改换措辞。“我请求国王陛下施予仁慈，让我们能够面对面地坦诚交谈。”
“半夜三更私自在宫殿里乱闯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费诺贴近了芬国昐，吐息如刀子一般擦过半兄弟的耳廓。
“这里过去是我们的寝宫。”芬国昐漠然道：“我对这里的一砖一石都了然于心，根本不算乱闯。”
曾经，这座宫殿里居住着芬威的三个儿子，直到某天，二王子与三王子一去不返，紧接着长子加冕为王也搬离了这里。热闹非凡的宫殿一夕之间人去楼空。
“巧言令色，”费诺松开钳制，后退几步负手而立，“在乡野山村里的生活让你愈发油嘴滑舌了。”
芬国昐转身注视着兄长，神色平静：“在强词夺理上我可比不过您。”他见对方双眸一闪，又要发怒，紧接着开口：“你知道我为何前来。”
费诺沉默了。
数日前，当他和芬国昐意外相遇时，争论间一时气急提及了两人的过往——“你难道不是一直对这里心心念念吗，当年是谁在离开之前半夜跑到我的门外坐了一宿的？”一句话，事后让二人心里都起了波澜。
当费诺还年少时，曾因无法阻止芬威再婚而一气之下跑到封地独居，当他再次回到宫廷，已经多了一个能跑会跳的同父异母弟弟。
小东西似乎不在意他冷若冰霜的态度，不是缠着他要求讲故事，就是试图拉他一起玩那些幼稚无趣的游戏。
终于，烦不胜烦的费诺王子在芬国昐又一次抱着枕头敲他房门时松了口。于是，俩人之间逐渐形成了奇怪的默契：平日里费诺依旧一副横眉竖眼，将新王后和她的孩子拒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晚上则偶尔会允许小王子进出自己的卧室，为他讲一个充满怪诞色彩的恐怖故事。看着芬国昐被吓得抱紧枕头瞪大眼睛的样子，费诺偶尔会觉得他也没那么惹人嫌。
等到芬国昐再长大一些，恐怖故事失去了威慑力，费诺便以批评对方的课业为乐趣。其实不论是剑术、骑射还是音乐、文学，芬国昐的表现都很出众，但是和被称为天才的费诺比起来，便稍显平淡了。
一切戛然而止于芬威去世的那天。
在即将跟随茵迪丝离开宫廷的前一晚，芬国昐来到了费诺门外，少年像往常那样转动把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那扇门。
他在门外坐了一夜。
此后，宫廷里再也不曾出现Nolofinwe之名。
“所以，你是来此缅怀自己可怜的过去的？”费诺干巴巴地开口。
芬国昐扭头看了眼被他推开一条缝的胡桃木门，屋里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当然也不会再有那个臭着脸的年轻王子。
他自嘲地勾了下嘴角，转身面向费诺，眸如深潭：“倘若您允许，我请求完成当日未了的心愿。”
费诺抬起下颌，刀削斧凿一般的面容上看不出悲喜：“可以。”
然后他便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芬国昐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右手扪心：“我Nolofinwe，在此向诸神宣誓，将永生永世追随我的兄长Feanaro。谨此献上我的忠诚，我的生命。”
费诺喉头滑动了一下，静默不语。
芬国昐抬头注视着他，跪地不起。
良久，费诺伸手右手，声音如同酝酿着风暴的海面：“我接受你的效忠。”
芬国昐握住那只手，将嘴唇贴在描绘了八芒火焰纹章的戒指上。冰凉的金属佩戴在“火魄之子”的身上，竟是比他的唇瓣还要灼烫。
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里照射进来，将跪地之人的面容染上一层银色。透过低垂的眼睫，可以捕捉到那人沉着坚定的视线。
费诺瞳孔猛然一缩，有一瞬间，眼前这张沉静的面容和记忆里那张稚嫩的脸庞重叠在了一起。
他抽回手，狠狠捏住芬国昐的下巴，迫使对方仰起头：“这就是你当年想做的？”他弯腰逼近对方，如刀的视线切进了身下之人的皮囊里：“你最好说到做到。”
言罢，甩手将芬国昐推开，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芬国昐站起身，一半身形隐在黑暗中，一半沐浴着月华。他理了理衣袖，注视着兄长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微微弯起嘴角。
-TBC-
下一章MF大婚，会有意想不到的人物出场。
三白会在一起，老三后槽牙瞩目（。
FF的故事慢慢讲。
宅熊出门在外，去海港城市找牙口了。
卖起了老五和亚熊的安利，西皮与否无所谓（这篇里他们不是西皮，不是西皮，不是西皮。老五是要娶老婆生摊牌的）。这个组合让我觉得有意思，蛇一般的老五和小老虎一样的亚熊，继承了各自父亲之名的堂兄弟会怎么样相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