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F】【精灵宝钻】心若洞火（Never be blind to love）[第五章]
“Findekano，我的小勇士，拿起你的羽箭，射向——这只苹果。”
*本篇收录于Maedhros/Fingon同人合集小料《光阴之外》（beyond time and sight）之中，与 @不丼 合作
心若洞火（Never be blind to love）
-第五章-
这个清晨比上一个更好，Fingon后脑的疼痛有明显的消减，虽然还是看不到东西，但左眼已经有了模糊的光感，他的视野不再是漆黑一片。
这是个好兆头。他正在恢复着，缓慢却明显地逐渐康复。蒙福之地的力量流淌在他的血管之内，燃烧在他的灵魂之中。
Fingon与他的堂兄一起用了早餐，并对昨夜的一系列工作进行了整理，并在Maedhros的帮助下给父亲写了一封回信。午饭过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Maedhros把他带到了城堡附近的草地上。
“既然你坚持要练习弓箭，我给你找了个靶子。”
一个亲吻落在额头，Maedhros拉起他的手，把一件东西放到他掌心。
Fingon闻到了苹果的香气。他摩挲着这小小的，微凉的果实，光滑的果皮仿佛在吸引嘴唇，只是这样握着，舌尖就仿佛尝到了果肉酸甜脆嫩的滋味。
“让我射这个？”Fingon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它确实如他想象的那样香脆，甜中带酸的果汁几乎勾起了某些遥远的回忆。蒙福之地的漫长记忆对这年轻而沧桑的精灵来说，虽然依旧清晰，却已经被时光覆上了一层隔膜，回忆起来有种遥远的不真实感，像是透过薄雾遥望风景一样。
他的红发堂兄说：“像这样——”
那颗苹果从Fingon手中被拿走了，紧接着一道风声，Fingon习惯性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虽然他眼前仍是一片模糊，但他似乎看见那颗苹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滚落进草丛。
“你觉得你能判断距离吗？”Maedhros问。
Fingon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初次学射时的紧张和兴奋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捏住箭羽，搭到弦上，把弓拉至半开，向着方才苹果被抛出去的方向比了一个姿势。
“好，再来。”
又是一颗苹果被Maedhros抛了出去，Fingon没有松手，只是保持着拉弓搭箭的姿势侧耳倾听，调动起全部的感知在脑海中勾勒出那道弧线。
“再来，”他主动说，“我试一试。”
Maedhros习惯性地向着他的堂弟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随即意识到Fingon现在看不见这个。但在他开口之前，一如既往地，Fingon回以一个微笑。
Maedhros取出一颗苹果，在手里掂了掂，朝着前两颗的方向扔了出去。就在苹果被抛到最高点，瞬间停留于空中那一刻，Fingon拉满了弓，松开了捏在手中的箭。
羽箭破空的声音与箭簇刺入物体的声音先后响起，Maedhros大声称赞：“干得好，Findo！”
“别安慰我了，铜脑袋，”Fingon回答道，语气中并没有失败的怨忿或是受欺骗的不满，“我还不至于听不出射中树枝和射中苹果的声音区别。”
在刚才的一瞬间，那支箭紧贴着下落的苹果擦了过去，笔直地射入不远处的一株山梨树。
“要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成功了，”Maedhros拍了拍Fingon的肩膀，“我们的敌人可不会这么小巧。”
Fingon眨了眨眼，空茫的灰眸中似乎有光在跃动。他反握住Maedhros搭上来的手，微笑着回答：“那么我们继续。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苹果？”
“清洗一下，拿去做果酱，或者……”Maedhros凝视着Fingon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苹果馅饼？”
“苹果馅饼”这个词对Fingon的激励效果是显而易见的。黑发精灵几乎立刻竖起了耳朵，把脸转向他的堂兄：“那我可迫不及待了。”
“要吃多少都没问题。我们一起做，怎么样？”Maedhros笑着回答。就在这时，一丁点儿提示或预告都没有，他抬手向身后又抛出了一颗苹果。
“我可好久都……”Fingon猝然绷紧了手臂的肌肉，极其流利地搭箭开弓，羽箭带出的风声几乎与苹果被箭簇穿透的钝响同时传来，年轻的精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接着说下去，“好久都没吃到特制的苹果馅饼了。”
Maedhros不必转头就知道这一箭的结果，他吹了声口哨：“完美。要不要歇一歇？”
黑发精灵拉弓的手依然稳定，然而光洁的前额上已覆了一层薄汗，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全凭听觉和直觉瞄准，他必须调动起全部的潜力，将自己逼迫到极限。
——但是我没有理由做不到，Fingon想，他的堂兄难道不是也曾经面临相似的境况？Maitimo在锻炼使用左手战斗的时候，难道不是也毫不停歇地压榨他自己的潜能？
“再来。”他对着堂兄露出一个漾满阳光的微笑。
在苹果和箭羽交错的缝隙里，时间悄然而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传来婉转的歌声，不久又有更多的歌声遥遥响起，与之应和。
虽然战争的暗影尚未远去，新的怪物又在中土大地投下阴翳，但天性乐观的首生子女们一如既往地爱好歌唱。Maedhros倾听了一阵儿，起初那歌声在赞美繁星，然后话题一转，唱到了日月的升起，唱到了吹响号角的Fingolfin，这时Fingon打断了他的思绪。
“别走神，Maitimo。”
Maedhros转头看去，Fingon的语气有几分嗔怪，似乎在催促他继续扔苹果，但他堂弟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在脸红？
“Findo……”
刚刚唤出对方的名字，Maedhros就知晓了答案。那远处的歌声开始歌颂Fingon独自前往安戈洛坠姆的壮举。
“勇敢的Findekano，带着长弓和竖琴。”
Fingon大声叫道：“好了，Maitimo，别听了，我们继续！”
“灵魂闪耀胜过珠宝，他的歌喉优美赛过夜莺。”
只是这几句的功夫，Fingon的脸已经红透了，而且红晕大有向脖颈和耳尖蔓延的趋势。
“别听了，Maitimo……我都说别听了！”
漫天细碎的云朵浸染霞彩，夕阳的余晖在青草尖上镀了一层淡金，也为Fingon手中的长弓勾上金边。Maedhros欣赏着这副美景，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膀，意有所指：“为什么不？我觉得唱得很好。”
不管面对怎样的境况，他的堂弟都能保持勇敢无畏，只除了被他人盛赞的时候。并非拘谨、羞涩或者不够落落大方，在接受那些过于热情和直白的赞誉时，Fingon完全能够保持礼节，坦荡地道谢并回以示好，但脸红总是遮掩不住的，这让他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还要年轻，也往往会让他迎来下一波“您实在是太谦逊了”的称赞。
想到这里，Maedhros不禁笑出了声。紧接着Fingon就扔下弓扑了上来，打算用近身格斗来终结他堂兄的笑意。
他们一起滚倒在草地上，无数次的互相陪练让这对堂兄弟对彼此的招数无比熟悉，也让他们之间的搏斗默契如舞蹈，和谐如音乐。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意味着他们之间很难分出胜负。扭打、搂抱、肘击、膝撞、抢夺对方的武器、尝试绞扭压制对方的肢体，他们都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尽情享受着肢体的每一次触碰。
准备返回堡垒时这对堂兄弟都满身汗水，在Maedhros满地捡苹果的时候，Fingon摸索着找到一支钉在树上的羽箭，把它拔了下来，取下其上串着的苹果，用袖口擦了擦，咬了一大口。
Maedhros事先准备的一篓苹果基本没有被浪费，除掉几颗被箭枝反复穿透、碎裂到实在收拾不起的。对着这些苹果馅饼的原材料，两名精灵竟都有点儿犯愁。
“太多了吧？”Fingon摸了摸篓子里的果实，犹豫道。
“先把它们洗一洗再说。”Maedhros回答道，拎起了藤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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